中国目前有10亿手机用户,其中3亿智能手机用户,市场可以说大的不得了。但是,像儒豹这样的“先知之鸭”,能够活下来就属不易。做手机搜索服务,本质上是经营一个媒体,靠的是移动广告收钱。但是在移动互联网不发达的年月,谁会去在这上面做广告?所以比儒豹更早起步的手机搜索引擎易查着重于来钱更快的手机游戏、同时转向市场环境更好的日本;当然,还有一些同行如流星划过,例如李嘉诚投资2000万美元的Cgogo。“因为没有技术,花钱又太多。”韩松感慨。
韩松也曾经历过生死考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儒豹的帐上弹尽粮绝。韩松四处打电话筹钱,最后竟然是他一个当医生的同学救了他。这个同学有个病人,是做房地产的。大款真的是拎着200多万人民币过来的。大款并不懂互联网,完全凭借商业直觉。大款说他儿子一回家就拿着手机上网,所以觉得将来这个东西肯定会火。大款赌对了。当初是每股0.8美元入的,现在估值已经3块多了。
经历了这场磨难,身为技术精英的韩松对于技术有了冷静的思索:“技术本身是一个内核,进入市场化热潮以后,讲技术就没有意义了。最后就是一个运营、管理和市场的竞争。就像酒一样,人家酒卖得好,你说我这酒比他好。怎么好,有几个人知道?”
2010年7月,儒豹在成立四年后,首次实现月度盈利。“我记得很清楚,是4320元钱。”韩松说。从那一刻开始,儒豹从手机小游戏、小软件推广跳出来,进入到一片蓝海。这个蓝海就是中小微企业的手机商务推广。“年利润控制在500万就可以,其它的钱都去做推广。”韩松的策略是。
“中小微企业的很多老板都善于生产东西,但是在营销方面很弱,过去大家都知道有报纸、杂志、电视、广播以及互联网这些广告主渠道,但是对于中小微企业,报纸、杂志、电视、广播他都是做不起的。广播上给你说一句话就是三千块钱,说完就没了。”韩松分析。
韩松曾经到一个小老板那里考察,老板自己没有电脑,就财务室有电脑,但是每个人都有手机,每个人都用手机上网,所以儒豹就给他建立手机上的客户端APP,同时给他做一个手机版网站,根据他付费的多少在儒豹的手机搜索页面上放置广告。
“(手机电子商务)这个市场太大了。中国几千万家中小企业,百度吸引了几十万家,阿里巴巴吸引了几十万家。他们两个加起来是有重叠的,哪怕没有重叠的话,加起来不超过4%。所以相当于是百分之九十几的市场都是空白的。”
避开阿里、百度,聚焦于小微企业层面,做金字塔底层的生意,是韩松面对巨头的竞争策略。目前在儒豹的收入来源中,商务这块大概能占到80%,另外20%主要来自跟中国移动、联通、电信这些运营商合作,做小说、歌曲和游戏这方面推广,双方按照下载效果分成。
不过,相对于声名显赫的巨头,如何导入流量是个巨大的问题。这方面,儒豹采取了两个办法——其实也是行业普遍的做法,一个是做精做专娱乐生活内容,免费的;一个是和各种类型的移动互联服务商合作推广,如手机浏览器。让韩松比较得意的是他独有的“段子频道”。“中国人都喜欢看点段子,看点小说,如果你放弃了娱乐这条线,只做商务的东西,是很难普及开来的。”这就像杂志报纸等传统媒体一样,用内容吸引广告。
说白了,儒豹目前的商业模式就是,一手抓大众娱乐生活,聚人气,另一手抓中小微企业商务需求,创收入。
韩松对于毛泽东的军事思想颇有研究。“移动互联网还不成气候的时候,我们打的是游击战,什么赚钱做什么;现在已经进入到运动战,有个明确的战略目标。等到积累到一定的实力,才有可能和巨头打阵地战。”